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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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溪原本以為這位柳曄導演只是來劇組探探班，卻沒想到對方好像準備在劇組長待。
劇組的其他人都對他感到很好奇，時不時有人上去詢問他一些事情。
這位新人導演脾氣很好，別人問什麽話，都很樂意回答。
當然，也沒有那種不長眼去問奇奇怪怪問題的人。
他的到來在《殺氣》劇組引起了一陣波動之後，很快這波動就漸漸平息了。
李嶸對他的態度有點像對待弟弟的感覺，雖然說話的時候很不客氣，但大多時候，給柳曄帶去的好處是真的不少。
漸漸的，茹溪也忘了他上次跟自己提到的話。
這位柳曄導演是他們開拍不久的時候來的，慢慢卻好像變成了劇組的一員。
不過李嶸導演也沒有正式任命他的意思。
他也不在意，繼續在劇組安安分分待著。
平常的時候，不是跟在李嶸身邊，就是自己一個人在某個角落裏看著茹溪他們演戲。
劇組的進度還可以，每天的拍攝都沒有出現太大的差池。
只是茹溪身邊的周晴看著她一直是這個樣子，心裏不由越來越急。
聯系寧露她們跟茹溪多聊聊天，好像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袁婷那邊一直忙著事情，也暫時沒有時間過來。
不過，通過電話，袁婷跟茹溪溝通了一下，商量接下來的通告問題。
茹溪也算得上是娛樂圈比較清閑的一位一線女藝人了。
在其他人都排通告一排排半年的時候，她從《卿心》劇組開始，後面基本就只剩為數不多的幾個通告，加《殺氣》這部電影了。
現在《卿心》早就完成，進了《殺氣》劇組，後期日程上面基本就空了。
袁婷跟茹溪商量的時候，自己都沒想到，她竟然主動提出拍完《殺氣》之後先休息一段時間。
她原本也是這樣想的。
既然茹溪身上出了點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先給她時間恢覆。
聽到茹溪說要休息，袁婷還以為她自己已經察覺出了本身的問題。
沒有多想，她就爽快地接受了茹溪的想法。
當然，作為一名合格的經紀人，在這種時刻，還是要保持對自家藝人的絕對了解的。
於是，袁婷那邊更是加快了處理事情的速度，就想著空出時間來劇組看看茹溪。
茹溪這邊對她的想法全然不知。
跟袁婷商量好之後，除了在心裏放松了一下，並沒有其他的感覺。
因為演技的瓶頸還是時時刻刻困擾著她的。
時間在劇組的拍攝中慢慢過去。
《殺氣》這部電影裏，茹溪雖然是一番的女主位置，但是影片比電視劇的時長要短很多很多。
盡管李嶸導演對所有的場面都是精益求精，不過一般茹溪在的戲份，過得都比較輕松。
所以，比起上部宮鬥劇來，茹溪在現在的劇組輕松了很多倍。
李嶸導演對茹溪的演技一直都很滿意。
反倒是旁邊的柳曄，跟他一起看著監視器中茹溪演戲的時候，總是一臉奇妙的表情。
不過，沒等他琢磨多長時間，很快就有事情找上他了。
來李嶸的劇組，只是應他的邀請，過來積累經驗。
畢竟他畢業也沒多長時間，才拍攝了第一部 電影。
取得的成績另說，在那些大導甚至整個娛樂圈的人眼裏，他的資歷還是遠遠不夠的。
李嶸跟他的相處，是亦師亦友。
他本身對李嶸也是敬重加崇拜居多，有機會當然也不會拒絕。
其實除了那部讓他一次性提名的電影之外，後面他還是有做其他準備的。
拍的第一部 就成功，也相當於給他打出了名氣。
這次準備做的也比較充分，但是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不，應該說是非常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他準備的這部影片，對於女主的演技要求太高。
如果沒有找到合適的演員，這個角色立不起來，那這部影片就相當於徹底失敗了。
這也是他為什麽總是盯著茹溪的原因。
其實他老早就有邀請茹溪出演他第二部 電影中女主的想法，尤其是在鳳凰獎頒獎典禮上看到茹溪飾演的兩個完全不同的角色之後，心裏這種想法就更深了。
只是在上次頒獎典禮之後的宴會上，他沒好意思說出口。
一個是因為大家畢竟才剛認識，有點不熟悉。
二個就是他怕茹溪覺得自己這座廟小，他雖然提了名，但是人家茹溪可是直接一下子就拿到了影後啊。
並且，人家的演技出眾到鳳凰獎的評委都被打動，特意為她設立了一個全新的獎項。
自己又有什麽能耐，能請動對方來出演自己拍攝的電影呢？
最主要的是，他自己對於這部電影都沒有太大的把握。
自己都有點焦慮，沒什麽自信心，對著茹溪這位影後，就更沒什麽底氣了。
不過，雖然有點不敢上，但是他心裏對於茹溪的出演執念越來越深。
這件事情他甚至都不敢告訴其他人。
其實李嶸對他是非常好的，並且他的名氣很大，面子也足。
如果是托他去說一下情，茹溪答應的可能性更大。
只是他卻不願意這樣做。
對於他而言，李嶸就像是自己的哥哥一樣，對他關照有加，甚至還有提拔的功勞。
可他卻壓根沒有什麽可以回報對方。
畢竟他一沒錢，二沒勢，三沒人脈。
他什麽都沒有，哪裏有什麽可以回報對方的呢？
李嶸對他的好，他也只能默默記住，以待日後功成名就、實現那個進圈目的之後，可以報答。
現在的話，他只有接受李嶸對他的好的份。
如果得寸進尺，在李嶸幫了他的同時，還厚著臉皮求他幫忙，這是他完全做不出來的事情。
不過茹溪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無論如何，在離開這個劇組之前，他還是要去問一下對方的。
只是沒想到，在他覺得時間還算充裕的時候，他哥那邊又出了點小意外。
照顧他哥的保姆華嫂打電話過來，通知了他這件事情。
柳曄一下子就急了。
等他結束通話，返回到李嶸身邊之後，就跟對方說明了情況。
李嶸得知之後，也沒有挽留他，畢竟他自己的事情比較緊急。
不過，一想到很快就要離開劇組，柳曄還是忍不住自己先前的想法。
可看向場內，卻沒發現茹溪的蹤跡。
柳曄不得不開口詢問了李嶸。
“茹溪？你找她有事？”李嶸看了他一眼。
雖然柳曄想盡力掩飾，不過還是被他看出一絲端倪。
李嶸也沒有揭穿他，直接給他指明了方向。
“她經紀人今天來了劇組，現在應該在休息室那邊，你自己去找找吧，要是找不到，就去問問場務。”
“謝謝嶸哥。”柳曄感激地對他頷首。
見到他遠去的背影，李嶸回過頭，又忍不住在心裏嘆了一聲。
就柳曄那點小想法，還有自以為裝得很好的樣子，能瞞得過誰？
他對茹溪的那點想法，就差寫在臉上了。
去年的鳳凰獎頒獎典禮他沒有過去，就拜托了顧閑文兩位好友幫忙照顧一下。
兩人帶著茹溪剛跟他打過照面，就立刻猜到了他的小心思。
後來跟他也直言了。
他看中柳曄，也不過是因為他在導演方面確實很有靈氣。
可是看到他略有些顯得急功近利的樣子，他心裏不是沒有失望的。
做他們這一行的，面臨的功名利祿、浮華誘惑一大堆，最重要的就是能穩住自己的心。
然而，縱然失望，對於這個他視為弟子一樣的後輩，他還是抱著幾分縱容。
不然也不會在明知道他對茹溪抱的心思，還把他叫來自己的劇組。
先前他特意試探過茹溪的態度，也明白了茹溪的堅持。
並不是說，柳曄憑著一個鳳凰獎提名，靠著他這幾分薄面，茹溪就會答應柳曄，出演他的電影。
不過，茹溪確實是一名好演員。
如果柳曄能夠打動她的話，說不定這幾分急功近利，也不是一件壞事。
想到這裏，李嶸也暫且放下了這件事。
反正能不能成功，全要看他自己的命。
他就不去操太多的心了。
柳曄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在李嶸他們這些“□□湖”眼中，基本就是透明的。
他認定了不能去麻煩人，自然也只能靠自己的誠意去打動茹溪。
可他心裏其實也並沒有多少勝算。
去找茹溪，除去為了不留下遺憾外，另一個原因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就算是單獨為了那個目的，他也是要去拼一把的。
找到茹溪的休息室後，柳曄就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壯著膽子敲響了門。
休息室裏面的茹溪正在跟袁婷交流最近的事情。
因為先前周晴跟袁婷談過，怕影響茹溪這部戲的狀態，她還特意避開了入戲出戲的話題，只找了些簡單逗趣的事情跟她講。
周晴則是在一旁整理東西。
聽到敲門聲，三人均是一楞。
劇組的人，包括李嶸導演都知道了袁婷的到來，怎麽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找過來呢？
一旁的周晴連忙將東西一放，就走去開門。
只是將門一打開，來人卻讓周晴有點意外。
竟然是柳曄。
“柳導，您有事嗎？”周晴問得很客氣。
柳曄張了張嘴，“那個……茹溪小姐在嗎？”
“您找我們溪溪啊，她在的呢。”周晴說著，邊往裏面看。
茹溪和袁婷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兩人對視一眼。
“讓柳導直接進來說吧。”茹溪示意道。
周晴很快就把柳曄給請了進來。
看著屋裏的三個人，柳曄本來已經壯好的膽，這會又有點遲疑了。
茹溪見狀，只能自己先開口，“柳導，您找我有事嗎？”
一般沒事也不會特意找到這邊來，她只是為對方找個臺階下。
“我……”柳曄看了看茹溪，又看了看袁婷。
傻子也能猜得出，旁邊這個沒見過的，就是茹溪的經紀人了。
柳曄遲疑了一會，還是逼著自己開了口，“我最近在準備一部戲。”
“哦？”茹溪的臉色毫無異狀，不過心裏已然明白過來，對方過來的目的。
看來在李嶸導演問那句話的時候，她沒有感覺錯。
看著茹溪臉上好像有幾分感興趣，柳曄受到了一點鼓舞。
“這部戲對女主的要求比較高，我想來想去，唯一想到能勝任這個角色的，就是茹溪小姐你了，所以我想……”
柳曄頓了頓。
“柳導想邀請我參演您新戲的女主？”茹溪貼心地為他接上。
柳曄點頭。
“可是，圈內比我演技好的女演員其實還有很多，您大可不必將全部賭註都壓在我身上……”
茹溪剛跟袁婷決定，拍完《殺氣》之後，要休息一段時間。
雖然有點對不住，但是她的本意是要拒絕的。
可柳曄卻相當執著，“茹溪小姐，真的，你是我見過的所有演員裏面，最適合這個角色的人了。”
“如果你答應出演這個角色的話……”柳曄顯然對談價不怎麽熟練。
他想了一會，直接就把自己的底盤都托出來了，“在給你片酬的基礎上，我可以去勸說投資方將電影以後獲得的票房，分你……”
說到中間，他又頓了下，“分你起碼三個點。”
三個點就是百分之三。
如果電影最後獲得的票房是一億，那三個點就是三百萬。
如果電影票房是十億，那就是三千萬。
對於他這樣一個新人導演來講，暫時還沒獲得固定的影迷觀眾，票房能上十億，已經是一個非常好的數據了。
不過加上茹溪之後卻不然。
茹溪本身自帶熱度，她目前主演的《曙光》，在王貞航導演的加持下，獲得了四十多億的票房。
飾演配角的《驚雲》，也有三十多億的票房。
雖然沒有系統的數據，可是眾人都能看得出來。
前者的題材並不符合觀眾的主流審美，若不是因為茹溪的緣故，這票房能超過二十億已經不錯了。
茹溪讓它起碼增幅過半。
而後者，更是因為茹溪，點亮了整部電影。
這也是讓茹溪一炮而紅、走進許多觀眾眼球的電影。
不說一半，也起碼有三分之一的觀眾，是沖著茹溪而來的。
《曙光》劇組開慶功宴的時候，投資商那邊還想要在私下給茹溪分紅，隨手拿出就是一個多億。
這還是在茹溪早就拿到片酬，並因為這部電影直接拿下鳳凰獎影後的前提下。
那一個多億，不過是白送給茹溪的。
可是茹溪卻沒要。
現在聽到柳曄的話，袁婷頓時有點想笑。
不過又想到對方只是一個新晉的導演，對這方面的了解應該還不是很足，估計是把茹溪的身價跟普通一線演員混為一談，袁婷就忍住了。
茹溪有點無奈，“柳導，這不是錢的問題，只是我最近遇到一點問題，需要好好處理一下，可能……”
她歪了歪頭，臉上帶著一點抱歉的神色。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茹溪說自己遇到了問題，柳曄突然靈光一閃。
他脫口而出，“是因為你的演技嗎？”
殊不知，這句話，在別人耳中，聽起來有多冒犯。
且不說正常人都會理解成他這是挑釁，在說茹溪懷疑以自己的能力，不能飾演出他新戲的女主。
袁婷和周晴本來就因為茹溪“出戲”出了問題而心裏焦躁，聽到柳曄這麽一說，頓時感覺被戳中痛點。
她們就怕茹溪會產生不好的反應。
周晴眉頭一皺。
袁婷更是直接就用斥責的口吻說了出來，“柳導，你在胡說什麽？！”
被袁婷這一兇，柳曄頓時明白對方可能是誤解他的意思了。
“不是，我的意識是，茹溪小姐是因為你的演技遇到瓶頸了，所以才想要拒絕我的邀請，是嗎？”
最後那句“是嗎”，柳曄是直視著茹溪的眼睛說的。
聽到他的話，周晴和袁婷對視了一眼，顯得有點面面相覷。
這話是什麽意思？遇到瓶頸？難道這就是茹溪出不了戲的原因？
茹溪萬萬沒想到，她以為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的問題，竟然被這位新人導演一語道破。
見到茹溪的臉色終於破功，柳曄就明白，自己想得果然沒錯。
“我從剛進這個劇組，看到茹溪小姐你演第一場戲的時候就發現了，茹溪小姐你的狀態非常奇怪，當時我本來想跟你討論一下的，不過被嶸哥給打斷了。”
經過他這麽一提醒，茹溪也很快想起來，柳曄當時沒有說完的那句話。
當時她對這句話是有一點在意的，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快就遺忘了。
原來柳曄竟然這麽敏感，在那一次的時候，就發現了她身上存在的問題！
茹溪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既然柳曄能一下子看出她身上的問題，說不定打破瓶頸的契機就在他身上也有可能。
柳曄被她的表現給鼓舞，信心更加足了一點。
“茹溪小姐，我雖然不敢保證我的新戲一定會對你有幫助，但是這個女主……它對演員的演技要求真的非常高，我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
說完，他沈下一口氣。
話已至此，這是他最後一個籌碼，只能聽天由命了。
袁婷和周晴看著兩人，一時不敢打擾。
坐在柳曄對面的茹溪沈思了一會。
也罷，對方都說到這個地步，她再不給點反應，就真的是毫無人情味了。
不過，為了避免對方是在誑她，茹溪便說道：“按照流程，我是沒辦法直接答應的，所以柳導您先將劇本投遞到我經紀人手上吧。”
對方雖然一片成名，可誰也不清楚他的全部底細，誰知道他下一部電影是不是同樣精彩呢？
這就是答應看看的意思了！
柳曄面上閃過一絲激動，“行，那就這樣決定了，我回去之後，馬上就發！”
他抿了抿唇，嘴角的笑容怎麽都壓不住。
“期待您的劇本。”茹溪同樣回以一笑。
柳曄得到她的答覆，雖然沒有直接確定下來，但是已經是他預想中很好的結果了。
他心滿意足地跟茹溪等人告了別，然後帶著一臉的按捺不住的喜悅表情，從沙發上起身。
袁婷剛才忍不住失態地吼了人家一句，最後發現是誤會，於情於理都有點過意不去。
於是同茹溪一起站了起來。
示意茹溪就待在原地之後，她就賠笑與柳曄走向休息室門口。
周晴早已經將門為他們打開。
袁婷將人送出去，非常誠懇地道了歉。
“柳導，剛才真是不好意思，也是因為我們溪溪這個時候的狀態確實比較容易受影響，所以誤會了您的話，真是抱歉。”
柳曄壓根就沒把她剛才的失態放在心上，
這會得到滿意的答案，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揮手跟袁婷說了“沒關系”，順便要了她的名片之後，柳曄就直接走了。
袁婷回過頭，正好跟周晴對視在一起，眼神中表達的意思非常明確。
看來她們好像是誤會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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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的其他人都對他感到很好奇，時不時有人上去詢問他一些事情。
這位新人導演脾氣很好，別人問什麽話，都很樂意回答。
當然，也沒有那種不長眼去問奇奇怪怪問題的人。
他的到來在《殺氣》劇組引起了一陣波動之後，很快這波動就漸漸平息了。
李嶸對他的態度有點像對待弟弟的感覺，雖然說話的時候很不客氣，但大多時候，給柳曄帶去的好處是真的不少。
漸漸的，茹溪也忘了他上次跟自己提到的話。
這位柳曄導演是他們開拍不久的時候來的，慢慢卻好像變成了劇組的一員。
不過李嶸導演也沒有正式任命他的意思。
他也不在意，繼續在劇組安安分分待著。
平常的時候，不是跟在李嶸身邊，就是自己一個人在某個角落裏看著茹溪他們演戲。
劇組的進度還可以，每天的拍攝都沒有出現太大的差池。
只是茹溪身邊的周晴看著她一直是這個樣子，心裏不由越來越急。
聯系寧露她們跟茹溪多聊聊天，好像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袁婷那邊一直忙著事情，也暫時沒有時間過來。
不過，通過電話，袁婷跟茹溪溝通了一下，商量接下來的通告問題。
茹溪也算得上是娛樂圈比較清閑的一位一線女藝人了。
在其他人都排通告一排排半年的時候，她從《卿心》劇組開始，後面基本就只剩為數不多的幾個通告，加《殺氣》這部電影了。
現在《卿心》早就完成，進了《殺氣》劇組，後期日程上面基本就空了。
袁婷跟茹溪商量的時候，自己都沒想到，她竟然主動提出拍完《殺氣》之後先休息一段時間。
她原本也是這樣想的。
既然茹溪身上出了點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先給她時間恢覆。
聽到茹溪說要休息，袁婷還以為她自己已經察覺出了本身的問題。
沒有多想，她就爽快地接受了茹溪的想法。
當然，作為一名合格的經紀人，在這種時刻，還是要保持對自家藝人的絕對了解的。
於是，袁婷那邊更是加快了處理事情的速度，就想著空出時間來劇組看看茹溪。
茹溪這邊對她的想法全然不知。
跟袁婷商量好之後，除了在心裏放松了一下，並沒有其他的感覺。
因為演技的瓶頸還是時時刻刻困擾著她的。
時間在劇組的拍攝中慢慢過去。
《殺氣》這部電影裏，茹溪雖然是一番的女主位置，但是影片比電視劇的時長要短很多很多。
盡管李嶸導演對所有的場面都是精益求精，不過一般茹溪在的戲份，過得都比較輕松。
所以，比起上部宮鬥劇來，茹溪在現在的劇組輕松了很多倍。
李嶸導演對茹溪的演技一直都很滿意。
反倒是旁邊的柳曄，跟他一起看著監視器中茹溪演戲的時候，總是一臉奇妙的表情。
不過，沒等他琢磨多長時間，很快就有事情找上他了。
來李嶸的劇組，只是應他的邀請，過來積累經驗。
畢竟他畢業也沒多長時間，才拍攝了第一部 電影。
取得的成績另說，在那些大導甚至整個娛樂圈的人眼裏，他的資歷還是遠遠不夠的。
李嶸跟他的相處，是亦師亦友。
他本身對李嶸也是敬重加崇拜居多，有機會當然也不會拒絕。
其實除了那部讓他一次性提名的電影之外，後面他還是有做其他準備的。
拍的第一部 就成功，也相當於給他打出了名氣。
這次準備做的也比較充分，但是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不，應該說是非常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他準備的這部影片，對於女主的演技要求太高。
如果沒有找到合適的演員，這個角色立不起來，那這部影片就相當於徹底失敗了。
這也是他為什麽總是盯著茹溪的原因。
其實他老早就有邀請茹溪出演他第二部 電影中女主的想法，尤其是在鳳凰獎頒獎典禮上看到茹溪飾演的兩個完全不同的角色之後，心裏這種想法就更深了。
只是在上次頒獎典禮之後的宴會上，他沒好意思說出口。
一個是因為大家畢竟才剛認識，有點不熟悉。
二個就是他怕茹溪覺得自己這座廟小，他雖然提了名，但是人家茹溪可是直接一下子就拿到了影後啊。
並且，人家的演技出眾到鳳凰獎的評委都被打動，特意為她設立了一個全新的獎項。
自己又有什麽能耐，能請動對方來出演自己拍攝的電影呢？
最主要的是，他自己對於這部電影都沒有太大的把握。
自己都有點焦慮，沒什麽自信心，對著茹溪這位影後，就更沒什麽底氣了。
不過，雖然有點不敢上，但是他心裏對於茹溪的出演執念越來越深。
這件事情他甚至都不敢告訴其他人。
其實李嶸對他是非常好的，並且他的名氣很大，面子也足。
如果是托他去說一下情，茹溪答應的可能性更大。
只是他卻不願意這樣做。
對於他而言，李嶸就像是自己的哥哥一樣，對他關照有加，甚至還有提拔的功勞。
可他卻壓根沒有什麽可以回報對方。
畢竟他一沒錢，二沒勢，三沒人脈。
他什麽都沒有，哪裏有什麽可以回報對方的呢？
李嶸對他的好，他也只能默默記住，以待日後功成名就、實現那個進圈目的之後，可以報答。
現在的話，他只有接受李嶸對他的好的份。
如果得寸進尺，在李嶸幫了他的同時，還厚著臉皮求他幫忙，這是他完全做不出來的事情。
不過茹溪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無論如何，在離開這個劇組之前，他還是要去問一下對方的。
只是沒想到，在他覺得時間還算充裕的時候，他哥那邊又出了點小意外。
照顧他哥的保姆華嫂打電話過來，通知了他這件事情。
柳曄一下子就急了。
等他結束通話，返回到李嶸身邊之後，就跟對方說明了情況。
李嶸得知之後，也沒有挽留他，畢竟他自己的事情比較緊急。
不過，一想到很快就要離開劇組，柳曄還是忍不住自己先前的想法。
可看向場內，卻沒發現茹溪的蹤跡。
柳曄不得不開口詢問了李嶸。
“茹溪？你找她有事？”李嶸看了他一眼。
雖然柳曄想盡力掩飾，不過還是被他看出一絲端倪。
李嶸也沒有揭穿他，直接給他指明了方向。
“她經紀人今天來了劇組，現在應該在休息室那邊，你自己去找找吧，要是找不到，就去問問場務。”
“謝謝嶸哥。”柳曄感激地對他頷首。
見到他遠去的背影，李嶸回過頭，又忍不住在心裏嘆了一聲。
就柳曄那點小想法，還有自以為裝得很好的樣子，能瞞得過誰？
他對茹溪的那點想法，就差寫在臉上了。
去年的鳳凰獎頒獎典禮他沒有過去，就拜托了顧閑文兩位好友幫忙照顧一下。
兩人帶著茹溪剛跟他打過照面，就立刻猜到了他的小心思。
後來跟他也直言了。
他看中柳曄，也不過是因為他在導演方面確實很有靈氣。
可是看到他略有些顯得急功近利的樣子，他心裏不是沒有失望的。
做他們這一行的，面臨的功名利祿、浮華誘惑一大堆，最重要的就是能穩住自己的心。
然而，縱然失望，對於這個他視為弟子一樣的後輩，他還是抱著幾分縱容。
不然也不會在明知道他對茹溪抱的心思，還把他叫來自己的劇組。
先前他特意試探過茹溪的態度，也明白了茹溪的堅持。
並不是說，柳曄憑著一個鳳凰獎提名，靠著他這幾分薄面，茹溪就會答應柳曄，出演他的電影。
不過，茹溪確實是一名好演員。
如果柳曄能夠打動她的話，說不定這幾分急功近利，也不是一件壞事。
想到這裏，李嶸也暫且放下了這件事。
反正能不能成功，全要看他自己的命。
他就不去操太多的心了。
柳曄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在李嶸他們這些“□□湖”眼中，基本就是透明的。
他認定了不能去麻煩人，自然也只能靠自己的誠意去打動茹溪。
可他心裏其實也並沒有多少勝算。
去找茹溪，除去為了不留下遺憾外，另一個原因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就算是單獨為了那個目的，他也是要去拼一把的。
找到茹溪的休息室後，柳曄就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壯著膽子敲響了門。
休息室裏面的茹溪正在跟袁婷交流最近的事情。
因為先前周晴跟袁婷談過，怕影響茹溪這部戲的狀態，她還特意避開了入戲出戲的話題，只找了些簡單逗趣的事情跟她講。
周晴則是在一旁整理東西。
聽到敲門聲，三人均是一楞。
劇組的人，包括李嶸導演都知道了袁婷的到來，怎麽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找過來呢？
一旁的周晴連忙將東西一放，就走去開門。
只是將門一打開，來人卻讓周晴有點意外。
竟然是柳曄。
“柳導，您有事嗎？”周晴問得很客氣。
柳曄張了張嘴，“那個……茹溪小姐在嗎？”
“您找我們溪溪啊，她在的呢。”周晴說著，邊往裏面看。
茹溪和袁婷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兩人對視一眼。
“讓柳導直接進來說吧。”茹溪示意道。
周晴很快就把柳曄給請了進來。
看著屋裏的三個人，柳曄本來已經壯好的膽，這會又有點遲疑了。
茹溪見狀，只能自己先開口，“柳導，您找我有事嗎？”
一般沒事也不會特意找到這邊來，她只是為對方找個臺階下。
“我……”柳曄看了看茹溪，又看了看袁婷。
傻子也能猜得出，旁邊這個沒見過的，就是茹溪的經紀人了。
柳曄遲疑了一會，還是逼著自己開了口，“我最近在準備一部戲。”
“哦？”茹溪的臉色毫無異狀，不過心裏已然明白過來，對方過來的目的。
看來在李嶸導演問那句話的時候，她沒有感覺錯。
看著茹溪臉上好像有幾分感興趣，柳曄受到了一點鼓舞。
“這部戲對女主的要求比較高，我想來想去，唯一想到能勝任這個角色的，就是茹溪小姐你了，所以我想……”
柳曄頓了頓。
“柳導想邀請我參演您新戲的女主？”茹溪貼心地為他接上。
柳曄點頭。
“可是，圈內比我演技好的女演員其實還有很多，您大可不必將全部賭註都壓在我身上……”
茹溪剛跟袁婷決定，拍完《殺氣》之後，要休息一段時間。
雖然有點對不住，但是她的本意是要拒絕的。
可柳曄卻相當執著，“茹溪小姐，真的，你是我見過的所有演員裏面，最適合這個角色的人了。”
“如果你答應出演這個角色的話……”柳曄顯然對談價不怎麽熟練。
他想了一會，直接就把自己的底盤都托出來了，“在給你片酬的基礎上，我可以去勸說投資方將電影以後獲得的票房，分你……”
說到中間，他又頓了下，“分你起碼三個點。”
三個點就是百分之三。
如果電影最後獲得的票房是一億，那三個點就是三百萬。
如果電影票房是十億，那就是三千萬。
對於他這樣一個新人導演來講，暫時還沒獲得固定的影迷觀眾，票房能上十億，已經是一個非常好的數據了。
不過加上茹溪之後卻不然。
茹溪本身自帶熱度，她目前主演的《曙光》，在王貞航導演的加持下，獲得了四十多億的票房。
飾演配角的《驚雲》，也有三十多億的票房。
雖然沒有系統的數據，可是眾人都能看得出來。
前者的題材並不符合觀眾的主流審美，若不是因為茹溪的緣故，這票房能超過二十億已經不錯了。
茹溪讓它起碼增幅過半。
而後者，更是因為茹溪，點亮了整部電影。
這也是讓茹溪一炮而紅、走進許多觀眾眼球的電影。
不說一半，也起碼有三分之一的觀眾，是沖著茹溪而來的。
《曙光》劇組開慶功宴的時候，投資商那邊還想要在私下給茹溪分紅，隨手拿出就是一個多億。
這還是在茹溪早就拿到片酬，並因為這部電影直接拿下鳳凰獎影後的前提下。
那一個多億，不過是白送給茹溪的。
可是茹溪卻沒要。
現在聽到柳曄的話，袁婷頓時有點想笑。
不過又想到對方只是一個新晉的導演，對這方面的了解應該還不是很足，估計是把茹溪的身價跟普通一線演員混為一談，袁婷就忍住了。
茹溪有點無奈，“柳導，這不是錢的問題，只是我最近遇到一點問題，需要好好處理一下，可能……”
她歪了歪頭，臉上帶著一點抱歉的神色。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茹溪說自己遇到了問題，柳曄突然靈光一閃。
他脫口而出，“是因為你的演技嗎？”
殊不知，這句話，在別人耳中，聽起來有多冒犯。
且不說正常人都會理解成他這是挑釁，在說茹溪懷疑以自己的能力，不能飾演出他新戲的女主。
袁婷和周晴本來就因為茹溪“出戲”出了問題而心裏焦躁，聽到柳曄這麽一說，頓時感覺被戳中痛點。
她們就怕茹溪會產生不好的反應。
周晴眉頭一皺。
袁婷更是直接就用斥責的口吻說了出來，“柳導，你在胡說什麽？！”
被袁婷這一兇，柳曄頓時明白對方可能是誤解他的意思了。
“不是，我的意識是，茹溪小姐是因為你的演技遇到瓶頸了，所以才想要拒絕我的邀請，是嗎？”
最後那句“是嗎”，柳曄是直視著茹溪的眼睛說的。
聽到他的話，周晴和袁婷對視了一眼，顯得有點面面相覷。
這話是什麽意思？遇到瓶頸？難道這就是茹溪出不了戲的原因？
茹溪萬萬沒想到，她以為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的問題，竟然被這位新人導演一語道破。
見到茹溪的臉色終於破功，柳曄就明白，自己想得果然沒錯。
“我從剛進這個劇組，看到茹溪小姐你演第一場戲的時候就發現了，茹溪小姐你的狀態非常奇怪，當時我本來想跟你討論一下的，不過被嶸哥給打斷了。”
經過他這麽一提醒，茹溪也很快想起來，柳曄當時沒有說完的那句話。
當時她對這句話是有一點在意的，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快就遺忘了。
原來柳曄竟然這麽敏感，在那一次的時候，就發現了她身上存在的問題！
茹溪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既然柳曄能一下子看出她身上的問題，說不定打破瓶頸的契機就在他身上也有可能。
柳曄被她的表現給鼓舞，信心更加足了一點。
“茹溪小姐，我雖然不敢保證我的新戲一定會對你有幫助，但是這個女主……它對演員的演技要求真的非常高，我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
說完，他沈下一口氣。
話已至此，這是他最後一個籌碼，只能聽天由命了。
袁婷和周晴看著兩人，一時不敢打擾。
坐在柳曄對面的茹溪沈思了一會。
也罷，對方都說到這個地步，她再不給點反應，就真的是毫無人情味了。
不過，為了避免對方是在誑她，茹溪便說道：“按照流程，我是沒辦法直接答應的，所以柳導您先將劇本投遞到我經紀人手上吧。”
對方雖然一片成名，可誰也不清楚他的全部底細，誰知道他下一部電影是不是同樣精彩呢？
這就是答應看看的意思了！
柳曄面上閃過一絲激動，“行，那就這樣決定了，我回去之後，馬上就發！”
他抿了抿唇，嘴角的笑容怎麽都壓不住。
“期待您的劇本。”茹溪同樣回以一笑。
柳曄得到她的答覆，雖然沒有直接確定下來，但是已經是他預想中很好的結果了。
他心滿意足地跟茹溪等人告了別，然後帶著一臉的按捺不住的喜悅表情，從沙發上起身。
袁婷剛才忍不住失態地吼了人家一句，最後發現是誤會，於情於理都有點過意不去。
於是同茹溪一起站了起來。
示意茹溪就待在原地之後，她就賠笑與柳曄走向休息室門口。
周晴早已經將門為他們打開。
袁婷將人送出去，非常誠懇地道了歉。
“柳導，剛才真是不好意思，也是因為我們溪溪這個時候的狀態確實比較容易受影響，所以誤會了您的話，真是抱歉。”
柳曄壓根就沒把她剛才的失態放在心上，
這會得到滿意的答案，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揮手跟袁婷說了“沒關系”，順便要了她的名片之後，柳曄就直接走了。
袁婷回過頭，正好跟周晴對視在一起，眼神中表達的意思非常明確。
看來她們好像是誤會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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